逼马云捐款万科回购？ 灾难不是民粹主义的道场

文/攸克地产 微信号：youkedichan

每逢灾难，总有意外的事件成为热点。2008年的汶川地震，捐款门让王石一度遭遇巨大的信任危机。7年之后，天津滨海812爆炸后，马云在被众多网友逼捐之后，自然体会到了王石7年前的心情。甚至有网友在马云的微博下留言，你住着12亿的别墅，怎么也得捐1亿啊！

这一次的万科和王石似乎也未能幸免。由于临近天津滨海812爆炸核心区，万科的几个住宅小区受损严重。万科北京“区首”刘肖第一时间前往现场，参与协调小区有关救援、修缮事宜，赢得理解与认可。

然而，不几日，要求万科回购并赔偿的声音逐渐鼓噪起来。到8月17日晚间，网络论坛里甚至出现了“王石已经同意回购、赔偿小区业主”的“消息”，虽后被万科即刻否认，但网络舆论“逼宫”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巨大的灾难面前，我们无意对受到灾害波及的普通民众有任何非议，我们所说的，仅是由此引发的网络舆论与社会情绪。

几乎在每一次灾难到来时，我们都能观察到这样一种现象，每逢灾难，总要有企业家、企业被道德绑架，成为网络舆论甚至是暴力的对象。这其中暗含着一条同样的逻辑——你赚了那么多钱，灾难面前，你为什么不能捐出你的一部分财富，为什么不能放弃你的一部分利益。这种诉求，并不考虑财富与利益的“合法”与“非法”，你敢拒绝，企业、企业家就会被扣上“为富不仁”的帽子。

所有这一切网络舆论和情绪的背后，都是一副民粹主义的嘴脸。民粹主义的核心逻辑在于，不关心机会平等，而只关心结果平等。所以，当灾难当前，民粹主义并不关心企业、企业家通过怎样的辛劳获得了财富，而只关心，当民众利益受到灾难损害时，企业和企业家为什么不能“结果平等”？放弃自己的一部分利益。

马云被逼捐，遵循的这样的逻辑，王石被逼回购、赔偿，也是同样逻辑的产物。

中国社会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每到灾难当前时，民粹主义的逻辑往往具有蛊惑力。民粹主义不关心法制，强调道德，而且固执地认为道德只存在于底层大众之中。所以，底层大众的裁决就是正义。中国的民粹主义向来认为道德高于法律，更不在意程序，只要是“群众行动”，就都是正义。

因此，在万科被逼回购这个民粹主义的舆论场中，万科（王石）拥有巨额财富，底层的民众是812爆炸的受害者，不必管什么法律上过错与赔偿关系，从道德上，一个“有钱”的万科和王石，应该对没钱的业主负有道德义务，所以，万科和王石，应该回购、赔偿812天津滨海爆炸中房屋受损的业主。在民粹主义的话语体系中，这是一个再“正义”不过的诉求。

然而，民粹主义忽略了这样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一个人、一个企业的道德水平，并取决于他在天涯海角突发事件中的态度，而在于他如何对待身旁所闻所见真实存在的陌生人。就像万科在812爆炸之后对周边万科社区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和措施，这一切，比回购、赔偿等等，都更能体现万科的道德水平。

更关键的是，万科所采取的一切行动，遵循了法制中的“过错——赔偿”原则，无过错，则无赔偿义务。而法制和法治是这个社会能够稳定、健康运行的基础和前提所在。

灾难成为民粹主义的道场，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倾向，因为其利用灾难的情绪裹挟大众，似乎是在维护大部分底层民众的利益，这是一个十分具有诱惑力的假象。民粹主义不认同法治和程序正义，最为极端的体现形式即是给中国带来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在那场运动中，普通民众的命运和遭遇，已是前车之鉴，并已早有共识。

与其在民粹主义的道场中亢奋，不如回到的法治、契约的轨道上衡量与认知过错与赔偿的关系。与其受到民粹主义的蛊惑，一起对企业、企业家施以舆论暴力和道德评判，不如冷静思考一下，自己的能有何作为。

说到这里，想起一则笑话，话说一日在公交车上，一个青年义愤填膺地说，打美国，我捐三年工资，打日本，老子捐一条命。这时，他看见身边一个小偷，把手伸到了旁边一个陌生乘客的书包里，此时，他选择转过头去，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