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宏斌,绿城并没有融创那么好掌控。5月23日的新闻发布会仍旧留下了诸多疑问。
疑问一:隐身的九龙仓
九龙仓并没有参加5月23日的发布会,寿柏年在开场宣读了九龙仓主席吴天爱对融创入股绿城交易的意见,其中用“居功至伟”的字眼评价了宋卫平,但只字未提“融创”(原话:“宋主席也为公司选好了接班人,我们尊重且支持他的决定”)。
有业内人士猜测,九龙仓不仅没有出现在发布会为孙宏斌捧场,而且融创和九龙仓并列大股东的股权结构就是九龙仓要求的,意在保持宋卫平在绿城的话语权。
当有记者问到九龙仓在未来绿城公司中的作用,宋卫平的回答是“否决权”,孙宏斌打趣道是“等着分钱”。
九龙仓究竟在这次交易中介入多少,宋卫平没有正面回答。
融创入股完成后,绿城新的董事会构成是:绿城、融创、九龙仓各占据两个席位,九龙仓的意见将变得至关重要。而在此之前,九龙仓以绿城第二大股东的身份仅在绿城拥有两个非执行董事的席位(吴天海和徐耀祥),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改变。
反过来看,这样的架构也可能是为了将九龙仓留在绿城。2012年九龙仓“援救”绿城交易中,关于九龙仓不出售股权的条件有明确限制,当“任何股东于紧随第一批认购完成后向非为股份投资者、九龙仓或任何彼等各自之一致行动人士出售任何股份,该等股东相较股份投资者持有更多股份或投票权”时,九龙仓可以出售股份,限制期是5年。
按照这项条款,如果融创持股超过九龙仓,或者融创在绿城董事会中的席位超过九龙仓,都将达到九龙仓出售绿城股份的条件。而按照目前的架构,九龙仓只有等到2017年方可脱身。这或许也是宋卫平在发布会上多次指出“两三年”后或许有变数的深意。
在一些人眼里,宋卫平的理想主义遮盖了他商人的身份,但宋卫平说“万一的时候,肯定是要以股份作为管控的最主要的依据,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两年很长,一切皆有可能”。
疑问二:属狗的宋卫平团队和融创的“狼性”基因能否融合
企业文化的冲突是业内人士最不看好融创入股绿城的原因之一。私下里也有许多传闻表示绿城员工内心的悲情,这是孙宏斌面临的难题之一。
融创的“狼性”基因在绿城员工面前将不得不做出让步。宋卫平说,“绿城在过去的两年之内,在融创这里努力学他们所谓的狼性,这个狼性有很多地方我真的不喜欢,我认为都是要改的,江南人是很温柔的。”
孙宏斌显然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从发布会的现场看,孙宏斌不断为宋卫平捧场,而把自己比作只是绿城的一名员工,“我听宋总的他叫我怎么干就怎么干,我执行力很强的。”执行力强,是孙宏斌对融创团队的要求。
宋卫平对孙宏斌的激进不是没有担心,“他(孙宏斌)要扩张,他说广东也要去福建也要去,我一听傻了”。宋卫平同时给出了孙宏斌的正面评价,“老孙这个人你不要看他有个性,他非常讲道理”,因此也在绿城未来的结构上设计了孙宏斌、宋卫平两道战略决策的把关者。
在发布会上,孙宏斌说话磕磕巴巴,显得不善言辞,面对记者进入绿城之后能否做好的疑问,孙宏斌表现得像个矜持的乖孩子,除了说“努力,我很努力”之外,没有别的说辞。
以至于宋卫平开玩笑说,“事先估计是有人培训过他,叫他少说话,我是没跟他说过,但是这个事,面对掌管绿城的人来讲,少说多做一定是好的,说的傻一点,做的多一点,是比较靠谱的。”
【交锋】
问:剩余的股份是不是只会卖给融创?
宋卫平:到时候再看吧,我不知道你三天以后会吃什么晚餐。总是要把股份卖给靠谱的人,老孙是一个优先者,也说不定九龙仓也有非常好的管控的人才,都有这种可能性,现在无法算出这个命来,两年有700多天呢。
问:绿城现在的治理结构非常有趣,就是两个联席主席,如果发生了冲突是谁说了算?
宋卫平:如果他们两个人(融创和九龙仓)发生冲突,最后肯定是我说了算。
问:孙宏斌精神跟宋卫平的人生哲学发生矛盾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办?
宋卫平:我退避三舍,让他三次没问题。原则问题我当仁不让,可能会吵架,可能会拍桌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问:以后你(孙宏斌)就是绿城中国的主席了,宋总就小股东了,以后的大会我们还能看到宋总的身影吗?
宋卫平:你这个话题有挑拨离间之嫌,虽然是小股东,大凡是孙总邀请我,我一定会来,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凡需要的时候,碰到一些挑战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紧密地团结在以孙宏斌董事长为首的董事会周围的。
问:这次融绿二度合作之后,您觉得在今后的管理和运营对您来说算是一个挑战吗?
孙宏斌:我就听宋总的,宋总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问:苏州桃花源的项目真的这么好,用了你的人还是宋总的人?
孙宏斌:都是宋总的人,我也是宋总的人。
问:您(宋卫平)在内部一个会议上说过,如果员工不好好干活,就要赶到融绿公司去?
宋卫平:我发现我自己干得也不好,我自己也会在老孙的领导下面去干活。
(吴天爱致辞原文:宋主席过去20年来,打造出绿城这个优秀企业资深品牌,居功至伟,本人代表九龙仓及九龙仓主席吴光正先生衷心表达我们的无限感谢,祝愿宋主席继续工作愉快、身体安康,宋主席也为公司选好了接班人,我们尊重且支持他的决定。)